第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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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“啊，這倒不是。”日藜搖搖頭。
導演的提問和日藜的回答都被記錄在鏡頭中。
彈幕裏立刻有人罵：【所以她就是故意的？故意扮豬吃虎惡心人？嘔！】
【就算她蠢，那她這樣也夠壞啊！純純惡心人嘛這不是？】
沒想到，日藜不緊不慢接著說：“節目報名資料不是我填的，是我哥幫我填的，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回事。”
這是日藜根據劇情推測的，日青空放棄《我們學習吧》名額後，把名額讓給了日藜，但她似乎沒有直接聯系原主，接手的人是□□落海。
日落海自幼疼愛日青空這個妹妹，自然她說什麽就是什麽，三下五除二幫原主報了名，然後再回去告訴日青空說原主很樂意替她參加綜藝。
所以，原主稀裏糊塗地被哥哥逼去參加綜藝，而日青空也以為原主是主動參加。
【？？？】彈幕飄起一陣問號雨。
【這不對吧？你哥不知道你從哪個學校畢業？】
【不是說日藜是驕縱富二代嗎？被全家人寵大的那種，她哥哥怎麽會不知道她在哪兒讀書？LK商學院和LK大學的區別可大了，沒有誰會弄錯吧！】
【難道是節目組弄錯了？】
節目組害怕網友的怒火轉移到他們身上，立馬把網友的疑問轉移給日藜。日藜毫不在意地打個哈欠，回答道：“可能的確是我哥記錯了吧，我以前讀的是LK商學院，後來自己考進LK大學的，我應該和他說過，但他忘了吧？”
日藜說的是實話，原主十六歲時被家人找到，送去不列顛國的野雞高中讀書，又直升到野雞大學LK商學院，這期間，都是原主父母安排好了的。但原主在學習上有天賦，她也不甘墮落，硬是盡自己最大努力，最後考進LK大學工程院。
至於她有沒有和父母哥哥說過這事兒？日藜猜測，原主是說過的，只是他們誰也沒有在意。
【？？？？這也能忘？】
【這當哥哥的太不稱職了吧？我妹要是考進LK大學，我恨不得讓小區裏的狗都知道！】
與此同時，剛才質疑日藜搶走日青空名額的人也回來了：【大家快去看！青空發了條微博！】
【日上青空】：？？？誰告訴你們我要參加《我們學習吧》，拜托我這個學渣學什麽學！我從一開始就拒絕了好嗎！
我姐學習好，我把邀請名額給她，不是很正常的嗎？
還有人問我是不是受委屈被姐姐欺負了？首先謝謝你們的關心，其次……拜托餵！你們看我這樣，是會被欺負的人嗎？是會受委屈的性格嗎？
日青空一向是這種風格，懟天懟地小公主，不過她長得乖巧漂亮，又有實力，反而還被網友們誇真性情。
微博下跟著幾張圖片。
第一張是網友問她是不是被日藜搶了名額，她明確回覆沒有。第二張是一個月前，她和《我們學習吧》節目組溝通的截圖。
節目組：青空老師，您是否願意參加《我們學習吧》企劃呢？
日青空在了解清楚這個企劃是做什麽的過後，果斷拒絕，並且推薦了自家姐姐：我是個學渣……也不喜歡學習什麽的，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推薦一個人，我姐，日藜，她好像是個挺厲害的學霸。
看著這幾張圖片，有網友推斷出了：【所以節目組被青空拒絕後，就去聯系日藜，但日藜是個素人，國外網站的報道也沒那麽容易搜得到，而日光集團大少爺日落海的聯系方式是半公開的，節目組幹脆聯系上了他？】
【然後這位哥哥在連自家妹妹讀什麽學校都搞不清楚的情況下，就幫她報了名？？？】
【？？？？】
除了一串問號，還有人讀出了豪門家庭劇的味道。
【日家一個兒子兩個女兒，大兒子一直是公司掌權人，小女兒早早離家自己創業，二女兒被養在國外畢業後才回家……嘖嘖嘖，你品，你細品。】
【所以說，日家大少爺害怕日藜回國後搶他權力，幹脆提前把日藜安排進綜藝裏，故意讓她被網友罵，給網友留下不好的印象，然後失去繼承權？】
【靠，日家大少爺也太陰險了吧！嘔，這什麽下頭男！！！】
彈幕裏飄過一堆陰謀論。
彈幕吵得熱火朝天，日藜這時卻毫不知情，她正笨拙地摸索平板導航，準備前去月城科技館。這個時代的通訊設備和軟件實在是太難用了。
為了讓嘉賓們更深入地游覽月城，節目組沒有提供專車，而是讓他們自行前去科技館，可以乘坐地鐵、公交，或是輪渡，任意公共交通甚至步行。
“坐地鐵吧？”林諾在導航軟件上查了查。
“行。”日藜點頭。
三十多度氣溫，烈日當頭，整整7km距離，要是走路的話也太痛苦了。
張小雲沒有看導航，一言不發跟在她們身後，她似乎不太習慣使用電子產品，更喜歡看紙質書。日藜昨晚註意到，張小雲自己用的是一個老式翻蓋機。
地鐵口離酒店不遠，穿過小半條街就到了。
地面上車來車往，人行道擁擠、狹窄，盲道一直延伸到道路盡頭，然而一個盲人的影子都看不見。
日藜不由得嘆了口氣。
在她生活的時代，各個大都市裏幾乎看不到無障礙設施，反而偏遠垃圾星上能看見盲道、殘疾扶手。當然這不是因為大都市不夠人性化，而是另一個截然相反的原因：
大城市提供給居民的經濟保障、醫療保障都非常充裕，斷胳膊斷腿瞎眼甚至心臟破個洞都不算事兒，拿著身份證明去義體醫療所換個部件就行，只要你足夠有錢，甚至能把軀體改造成不滅機械體，壓根不存在什麽盲人殘疾人——某些有著奇怪XP的cosplay愛好者除外。
至於貧窮的偏遠垃圾星，義體醫生們的技術往往不夠，星球的財政狀態也不足以支撐醫療保障，居民更負擔不起高額的醫療費，所以無障礙設施反而推廣得很好。這也是當初日藜發明神經內骨骼的原因，內骨骼的發明大大降低外骨骼和義體的成本，讓垃圾星的窮人也能用得起。
“唉……”
日藜在心底無聲地嘆口氣，按照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推測，盲人、殘疾人在總人數中占比應該不低，可是大街上竟然一個都看不見，這只能說明一點：
這條盲道，以及別的無障礙設施看著漂亮，實際上壓根就是擺設，屁用沒有。
一路看著周圍，她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科技水平的想法又急迫了一些。
……
一直到地鐵站外，三人都沒說過一句話。
導演組徹底對這三人不抱期望了，僵硬地提醒道：“參觀、游覽的這一路上，你們最好仔細一些哦。可以分工合作、做好筆記，你們一路所見所聞，其中可能隱藏的知識點，都有概率被放進最後的大考中。”
然而一說完，導演組就後悔了。
只見這三人各自拿著各自的平板，張小雲拿的是紙質筆記本，東張西望地開始忙著做筆記。這麽一來，他們三人間的交流就更少了！
彈幕也沒有最開始那麽混亂，更多是一片【hhhhhhhh】。
【日藜好美好颯我好愛！！！諾諾小天使安安靜靜的樣子好乖！雲雲學神也好可愛！】
【hhhhhh突然覺得她們三人的組合也挺好玩兒的，這叫什麽？社恐小分隊？】
熱鬧過去，留在直播間裏的大多是三人的顏粉。
偶爾也有點不和諧的聲音：【就算日藜學習好，就算她沒故意搶青空的名額，可是她在節目裏辦臭臉也是真的吧？諾諾和雲雲明顯不喜歡她，在躲著她。】
然而這條彈幕才發出去一秒，鏡頭裏，張小雲做筆記做得太認真，不小心被別人撞了一下，差點跌倒，日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，順手把她攬到懷裏，等她站穩了再松開。
“謝、謝謝姐姐。”張小雲那張又冷又乖的小臉竟然染上淺淺的紅。
“沒事。”日藜搖頭。
之後雖然她們都沒再說話，但張小雲明顯離日藜近了些，乖乖地跟在她身後，好幾次停頓時幾乎和她貼在一起。
【！！！我靠好可愛！雲雲就像只跟在姐姐屁股後蹦跶的小兔幾！】
【剛才那一幕！差一點點就是電視機裏的公主抱了啊餵！好甜好甜！】
【乖巧小兔幾 x 她的騎士姐姐，家人們我嗑到了！】
【kdlkdlkdl！！！】
【眼睛瞎了才會覺得小雲和日藜關系差吧】
【還有諾諾，諾諾只是不愛說話的社恐而已，他都沒和別人怎麽說過話，不和日藜說話也正常。】
【就是！如果說日藜冷著臉是擺臭臉，那林諾不也沒笑過嗎？大家別雙標了。】
三人終於通過擁擠的地下走廊，抵達地鐵入口。安檢閘口人來人往，旁邊是人工窗口，墻邊擺放著各類無人售票機。有人直接刷手機入站，有人刷臉，還有人在售票機前買票。
日藜稍微觀察幾眼，就弄清楚了流程。這個時代的地鐵，倒是和她那裏的星船挺像，只不過一個在地下，一個在天上。
節目組提供的平板沒有買票的功能，那就只能用現金去機器那兒買票，日藜壓根沒考慮排著隊的人工通道。
張小雲下意識跟在日藜身後，仰頭望著四周，目光有點茫然，有點害怕。天花板上明亮、潔白的燈光，安檢通道的冰冷機械，還有巨大的售票機，都是她從未見過的東西。
她是坐大巴翻山越嶺離開大山深處的，到鎮上的學校讀書，然後因為成績好，又被分到市裏重點高中，最後爭取到了參加《我們學習吧》的名額。
張小雲讀書的地方其實離月城不遠，坐大巴一天就到了，但那裏的環境和月城相比，簡直天差地別。
張小雲第一次看見滿街奇形怪狀的高樓大廈，數都數不清的汽車，夜晚的霓虹燈光、科技感十足的酒店和自習室、滿街穿著時髦的行人……一切都讓她覺得新奇、向往又害怕。
好像所有人都對周圍一切習以為常，只有她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土包子。
張小雲緊緊跟在日藜身後，看著她操控售票機，面無表情的小臉上控制不住流露出一絲緊張，害怕自己待會兒弄錯了。
日藜註意到她的觀察，放緩了動作。
選擇路線，然後是站點，然後把現金放進去買票。日藜把流程完整地掩飾了一遍，最後拿票時，她從出票口拿出三張票，遞給張小雲一張：“走吧。”
張小雲楞了楞。
日藜笑著說：“回程的時候你來買。對了，林諾呢？”她突然發現林諾不在了，一轉頭，看見他在不遠處的自動售貨機前，懷裏捧著三瓶蘇打水。
三人匯合，林諾把蘇打水遞給日藜、張小雲，日藜把票給他，然後三人一起走向安檢處。
“謝謝。”日藜仰頭喝了口水，凍過的涼水入喉，在烈日下行走的燥熱感瞬間被驅散。
“不謝。”林諾撓撓頭。
三個人依舊沒什麽額外交流，但直播間裏的觀眾明顯感覺得出，他們之間的氛圍，根本沒一點兒壓抑嘛！
【有種社恐間無言的默契hhh】
【諾諾雖然社恐但真的好細心！註意到日藜渴了立馬就去買水，就說諾諾是小天使嘛！】
【嗚嗚嗚我還沈浸在日藜和雲雲剛才那個公主抱裏，太甜了嗚嗚嗚】
接下來一路都沒什麽特點。
月城科技館修建於一棟百米高樓的最頂部，在最外圍可以俯瞰整個月城。張小雲和林諾看得挺新奇，緊貼著玻璃遠眺，日藜百無聊賴地在一旁做筆記。
這個巨大的科技館，在日藜眼中同樣顯得落後，和她們那個時代從地下挖出來的古代建築遺跡差不多。
科技館分為航天航空、電力學、物理學、數學、生命科學與健康幾個大館，每個館裏都會用各種設備呈現出相應的科學定理，大概都是這個時代初高中就會學到的，日藜稍微記了記。
日藜對這些常識性的知識定理不感興趣，反倒是下午逛城隍廟時被吸引住了。瓦礫、飛檐，巨大的香爐，都是她從來沒見過的。
感興趣歸感興趣，日藜並沒有像別人一樣去上香，她搞了一輩子科研，從來都不信神佛，她覺得神也不過是更高維度的生命。
到晚上，一天的拍攝終於結束。回房間後，張小雲照例抱著書本區自習室學習，日藜洗個澡，躺床上打開手機，下載了幾篇電池、芯片相關的論文，準備讀完論文就開始晚上的工作——
她想做一把武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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彈幕裏立刻有人罵：【所以她就是故意的？故意扮豬吃虎惡心人？嘔！】
【就算她蠢，那她這樣也夠壞啊！純純惡心人嘛這不是？】
沒想到，日藜不緊不慢接著說：“節目報名資料不是我填的，是我哥幫我填的，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回事。”
這是日藜根據劇情推測的，日青空放棄《我們學習吧》名額後，把名額讓給了日藜，但她似乎沒有直接聯系原主，接手的人是□□落海。
日落海自幼疼愛日青空這個妹妹，自然她說什麽就是什麽，三下五除二幫原主報了名，然後再回去告訴日青空說原主很樂意替她參加綜藝。
所以，原主稀裏糊塗地被哥哥逼去參加綜藝，而日青空也以為原主是主動參加。
【？？？】彈幕飄起一陣問號雨。
【這不對吧？你哥不知道你從哪個學校畢業？】
【不是說日藜是驕縱富二代嗎？被全家人寵大的那種，她哥哥怎麽會不知道她在哪兒讀書？LK商學院和LK大學的區別可大了，沒有誰會弄錯吧！】
【難道是節目組弄錯了？】
節目組害怕網友的怒火轉移到他們身上，立馬把網友的疑問轉移給日藜。日藜毫不在意地打個哈欠，回答道：“可能的確是我哥記錯了吧，我以前讀的是LK商學院，後來自己考進LK大學的，我應該和他說過，但他忘了吧？”
日藜說的是實話，原主十六歲時被家人找到，送去不列顛國的野雞高中讀書，又直升到野雞大學LK商學院，這期間，都是原主父母安排好了的。但原主在學習上有天賦，她也不甘墮落，硬是盡自己最大努力，最後考進LK大學工程院。
至於她有沒有和父母哥哥說過這事兒？日藜猜測，原主是說過的，只是他們誰也沒有在意。
【？？？？這也能忘？】
【這當哥哥的太不稱職了吧？我妹要是考進LK大學，我恨不得讓小區裏的狗都知道！】
與此同時，剛才質疑日藜搶走日青空名額的人也回來了：【大家快去看！青空發了條微博！】
【日上青空】：？？？誰告訴你們我要參加《我們學習吧》，拜托我這個學渣學什麽學！我從一開始就拒絕了好嗎！
我姐學習好，我把邀請名額給她，不是很正常的嗎？
還有人問我是不是受委屈被姐姐欺負了？首先謝謝你們的關心，其次……拜托餵！你們看我這樣，是會被欺負的人嗎？是會受委屈的性格嗎？
日青空一向是這種風格，懟天懟地小公主，不過她長得乖巧漂亮，又有實力，反而還被網友們誇真性情。
微博下跟著幾張圖片。
第一張是網友問她是不是被日藜搶了名額，她明確回覆沒有。第二張是一個月前，她和《我們學習吧》節目組溝通的截圖。
節目組：青空老師，您是否願意參加《我們學習吧》企劃呢？
日青空在了解清楚這個企劃是做什麽的過後，果斷拒絕，並且推薦了自家姐姐：我是個學渣……也不喜歡學習什麽的，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推薦一個人，我姐，日藜，她好像是個挺厲害的學霸。
看著這幾張圖片，有網友推斷出了：【所以節目組被青空拒絕後，就去聯系日藜，但日藜是個素人，國外網站的報道也沒那麽容易搜得到，而日光集團大少爺日落海的聯系方式是半公開的，節目組幹脆聯系上了他？】
【然後這位哥哥在連自家妹妹讀什麽學校都搞不清楚的情況下，就幫她報了名？？？】
【？？？？】
除了一串問號，還有人讀出了豪門家庭劇的味道。
【日家一個兒子兩個女兒，大兒子一直是公司掌權人，小女兒早早離家自己創業，二女兒被養在國外畢業後才回家……嘖嘖嘖，你品，你細品。】
【所以說，日家大少爺害怕日藜回國後搶他權力，幹脆提前把日藜安排進綜藝裏，故意讓她被網友罵，給網友留下不好的印象，然後失去繼承權？】
【靠，日家大少爺也太陰險了吧！嘔，這什麽下頭男！！！】
彈幕裏飄過一堆陰謀論。
彈幕吵得熱火朝天，日藜這時卻毫不知情，她正笨拙地摸索平板導航，準備前去月城科技館。這個時代的通訊設備和軟件實在是太難用了。
為了讓嘉賓們更深入地游覽月城，節目組沒有提供專車，而是讓他們自行前去科技館，可以乘坐地鐵、公交，或是輪渡，任意公共交通甚至步行。
“坐地鐵吧？”林諾在導航軟件上查了查。
“行。”日藜點頭。
三十多度氣溫，烈日當頭，整整7km距離，要是走路的話也太痛苦了。
張小雲沒有看導航，一言不發跟在她們身後，她似乎不太習慣使用電子產品，更喜歡看紙質書。日藜昨晚註意到，張小雲自己用的是一個老式翻蓋機。
地鐵口離酒店不遠，穿過小半條街就到了。
地面上車來車往，人行道擁擠、狹窄，盲道一直延伸到道路盡頭，然而一個盲人的影子都看不見。
日藜不由得嘆了口氣。
在她生活的時代，各個大都市裏幾乎看不到無障礙設施，反而偏遠垃圾星上能看見盲道、殘疾扶手。當然這不是因為大都市不夠人性化，而是另一個截然相反的原因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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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於貧窮的偏遠垃圾星，義體醫生們的技術往往不夠，星球的財政狀態也不足以支撐醫療保障，居民更負擔不起高額的醫療費，所以無障礙設施反而推廣得很好。這也是當初日藜發明神經內骨骼的原因，內骨骼的發明大大降低外骨骼和義體的成本，讓垃圾星的窮人也能用得起。
“唉……”
日藜在心底無聲地嘆口氣，按照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推測，盲人、殘疾人在總人數中占比應該不低，可是大街上竟然一個都看不見，這只能說明一點：
這條盲道，以及別的無障礙設施看著漂亮，實際上壓根就是擺設，屁用沒有。
一路看著周圍，她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科技水平的想法又急迫了一些。
……
一直到地鐵站外，三人都沒說過一句話。
導演組徹底對這三人不抱期望了，僵硬地提醒道：“參觀、游覽的這一路上，你們最好仔細一些哦。可以分工合作、做好筆記，你們一路所見所聞，其中可能隱藏的知識點，都有概率被放進最後的大考中。”
然而一說完，導演組就後悔了。
只見這三人各自拿著各自的平板，張小雲拿的是紙質筆記本，東張西望地開始忙著做筆記。這麽一來，他們三人間的交流就更少了！
彈幕也沒有最開始那麽混亂，更多是一片【hhhhhhhh】。
【日藜好美好颯我好愛！！！諾諾小天使安安靜靜的樣子好乖！雲雲學神也好可愛！】
【hhhhhh突然覺得她們三人的組合也挺好玩兒的，這叫什麽？社恐小分隊？】
熱鬧過去，留在直播間裏的大多是三人的顏粉。
偶爾也有點不和諧的聲音：【就算日藜學習好，就算她沒故意搶青空的名額，可是她在節目裏辦臭臉也是真的吧？諾諾和雲雲明顯不喜歡她，在躲著她。】
然而這條彈幕才發出去一秒，鏡頭裏，張小雲做筆記做得太認真，不小心被別人撞了一下，差點跌倒，日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，順手把她攬到懷裏，等她站穩了再松開。
“謝、謝謝姐姐。”張小雲那張又冷又乖的小臉竟然染上淺淺的紅。
“沒事。”日藜搖頭。
之後雖然她們都沒再說話，但張小雲明顯離日藜近了些，乖乖地跟在她身後，好幾次停頓時幾乎和她貼在一起。
【！！！我靠好可愛！雲雲就像只跟在姐姐屁股後蹦跶的小兔幾！】
【剛才那一幕！差一點點就是電視機裏的公主抱了啊餵！好甜好甜！】
【乖巧小兔幾 x 她的騎士姐姐，家人們我嗑到了！】
【kdlkdlkdl！！！】
【眼睛瞎了才會覺得小雲和日藜關系差吧】
【還有諾諾，諾諾只是不愛說話的社恐而已，他都沒和別人怎麽說過話，不和日藜說話也正常。】
【就是！如果說日藜冷著臉是擺臭臉，那林諾不也沒笑過嗎？大家別雙標了。】
三人終於通過擁擠的地下走廊，抵達地鐵入口。安檢閘口人來人往，旁邊是人工窗口，墻邊擺放著各類無人售票機。有人直接刷手機入站，有人刷臉，還有人在售票機前買票。
日藜稍微觀察幾眼，就弄清楚了流程。這個時代的地鐵，倒是和她那裏的星船挺像，只不過一個在地下，一個在天上。
節目組提供的平板沒有買票的功能，那就只能用現金去機器那兒買票，日藜壓根沒考慮排著隊的人工通道。
張小雲下意識跟在日藜身後，仰頭望著四周，目光有點茫然，有點害怕。天花板上明亮、潔白的燈光，安檢通道的冰冷機械，還有巨大的售票機，都是她從未見過的東西。
她是坐大巴翻山越嶺離開大山深處的，到鎮上的學校讀書，然後因為成績好，又被分到市裏重點高中，最後爭取到了參加《我們學習吧》的名額。
張小雲讀書的地方其實離月城不遠，坐大巴一天就到了，但那裏的環境和月城相比，簡直天差地別。
張小雲第一次看見滿街奇形怪狀的高樓大廈，數都數不清的汽車，夜晚的霓虹燈光、科技感十足的酒店和自習室、滿街穿著時髦的行人……一切都讓她覺得新奇、向往又害怕。
好像所有人都對周圍一切習以為常，只有她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土包子。
張小雲緊緊跟在日藜身後，看著她操控售票機，面無表情的小臉上控制不住流露出一絲緊張，害怕自己待會兒弄錯了。
日藜註意到她的觀察，放緩了動作。
選擇路線，然後是站點，然後把現金放進去買票。日藜把流程完整地掩飾了一遍，最後拿票時，她從出票口拿出三張票，遞給張小雲一張：“走吧。”
張小雲楞了楞。
日藜笑著說：“回程的時候你來買。對了，林諾呢？”她突然發現林諾不在了，一轉頭，看見他在不遠處的自動售貨機前，懷裏捧著三瓶蘇打水。
三人匯合，林諾把蘇打水遞給日藜、張小雲，日藜把票給他，然後三人一起走向安檢處。
“謝謝。”日藜仰頭喝了口水，凍過的涼水入喉，在烈日下行走的燥熱感瞬間被驅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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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人依舊沒什麽額外交流，但直播間裏的觀眾明顯感覺得出，他們之間的氛圍，根本沒一點兒壓抑嘛！
【有種社恐間無言的默契hhh】
【諾諾雖然社恐但真的好細心！註意到日藜渴了立馬就去買水，就說諾諾是小天使嘛！】
【嗚嗚嗚我還沈浸在日藜和雲雲剛才那個公主抱裏，太甜了嗚嗚嗚】
接下來一路都沒什麽特點。
月城科技館修建於一棟百米高樓的最頂部，在最外圍可以俯瞰整個月城。張小雲和林諾看得挺新奇，緊貼著玻璃遠眺，日藜百無聊賴地在一旁做筆記。
這個巨大的科技館，在日藜眼中同樣顯得落後，和她們那個時代從地下挖出來的古代建築遺跡差不多。
科技館分為航天航空、電力學、物理學、數學、生命科學與健康幾個大館，每個館裏都會用各種設備呈現出相應的科學定理，大概都是這個時代初高中就會學到的，日藜稍微記了記。
日藜對這些常識性的知識定理不感興趣，反倒是下午逛城隍廟時被吸引住了。瓦礫、飛檐，巨大的香爐，都是她從來沒見過的。
感興趣歸感興趣，日藜並沒有像別人一樣去上香，她搞了一輩子科研，從來都不信神佛，她覺得神也不過是更高維度的生命。
到晚上，一天的拍攝終於結束。回房間後，張小雲照例抱著書本區自習室學習，日藜洗個澡，躺床上打開手機，下載了幾篇電池、芯片相關的論文，準備讀完論文就開始晚上的工作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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